2014年9月27日 星期六

防誰的暴

我不斷想著在公民廣場的學生。他們已經不知多少天在政總那邊集會了,直至昨晚,一個個單薄但青春的身軀,越過6尺高的大閘,重回公民廣場。那個曾經讓公民聚集撐新聞自由、反國教、爭取電視發牌的地方,如今卻被大閘重重包圍,不許市民踏入半步,彷佛她做錯了甚麼似的。

公民廣場,原本就是屬於人民的,若果不是政府加建大閘,大家定必是和平地進入集會,相安無事。我實在不明白為何政府要出動防暴隊,到底示威者做過些甚麼暴力行為要防暴隊來防暴呢?他們有放火燒車嗎?有打爛玻璃嗎?望著NOW新聞播著那些極荒謬的畫面︰示威者舉高雙手示意和平,警察卻出動防暴盾牌向市民推進,並噴射胡椒噴霧,有些警員更扯開示威者的雨傘,把他們當作蟑螂般殺牠死。有些示威者倒下,警察不理好醜,連幾個柔弱的少女,都被警察在地上拖行數米。

警方出動警棍、防暴盾牌和胡椒噴霧對付示威者,不少人跌倒受傷流血,尚未數算多少示威者受傷,今早警察已急不及待出聲明遺責示威者暴力行為。

到底誰在行駛暴力?最可怕的地方是,警察是社會上行駛暴力的唯一合法者,他們是國家機器,只要政府一聲令下,凡所有反對政府的人,警察都可以「合法地」以各種理由施行暴力對付手無寸鐵的市民而無需負任何後果。而且事後還可以用官方角色發聲明去遺責受害的市民是暴徒,講出一大堆八股文要維持社會秩序云云。

很顯而易見,當今香港警察要保障的不是市民,而是腐敗的689政府,他們要維持的社會秩序,是土共在香港的極權統治的秩序﹗
 

2014年9月23日 星期二

兩個世界

今天休假,在上夏威夷小結他課前到了添馬公園支援大專生罷課。

在燦爛的陽光下,在偌大的草地上,坐著數以千計的學生。他們雖然罷課,但其實正在上課,每一個同學都離開了舒適的冷氣班房,走到添馬公園的草坡上參與公共事務,身體力行為我城爭取真正的普選。坐在他們當中,我也感到自己年輕了。

終於輪到周保松老師的講課。周生走到群眾當中,並請大家圍著他坐。然後他站到椅子上,講授自由的概念,民主和自由之間的關係,並與在場朋友討論香港當前的情況。

其實,每次見到他,心裏都有點慚愧。我是他在中大政政系教授的第一批學生中的其中一個,他記得我們這屆同學的每一個人,這麼好的老師,可惜當年我沒有認真上他的課。如今畢業即近十年,在社會上經歷了很多事之後,再度聽他講政治哲學,百般滋味在心頭湧起。

晚上跟朋友聚會,朋友A問我今天去政總示威嗎?我告訴她罷課的事,她才好像恍然大悟,但其實不清楚正在發生的事。在餐廳裏,她們只有討論那裏的衣服特價,那裏的放題好吃,那個劇集好看,最近有甚麼優惠…對於香港政改的問題,她們都亳不關心。我的香港,好像跟她們的香港不同,在她們的世界裏,彷彿一切都安好。我懷疑,我們是否活在兩個不同的城裏?